和男的 - 3
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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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是另一张头图,但是要么在爹的硬盘里,要么在石泉的光盘里。
10岁到25岁之间,我的生活里总有这样那样男的为我保驾护航。25岁到28岁我发现,我的生活中需要适时出现,要么能够作为我的榜样和标杆的男子汉;要么能够毫不避讳指出我行为不足之处的损友“谏祖”。如果二者皆不存在,日子就会不可避免地滑向未知的深渊。
在阅读女生这件事上,我起了大早却赶了晚集。对于男女有别,两性意识的萌芽,很早就开始了。不经意间的皮肤接触,有意无意的身体磕碰,局促的气息和无处安放的眼神。可很久以后,我也无法理解其中的奥义。更别提小时候,打球儿多有意思!
幸运地,大自然很早就为我展示了什么是青春与荷尔蒙。我撑起伞,女孩儿捡起我的手掌,湿漉漉的;姑娘的目光投来,我毫无惧色地四目相对,捏住她的指尖,软绵绵的。不幸地,直到学生时代的末尾,我才恍然大悟,原来男孩子是可以单纯因为“我觉得你好”,而向女孩儿伸出橄榄枝,邀请对方一起堆砌共同的回忆;而不必因产生这样的想法畏手畏脚、局促不安。
人生希希,大数定律。岁月似阻尼摆。从超离谱的一端摆向不那么离谱的对立面,可终究那摆锤将孤立中垂。令情绪稳健地回归中庸的阻尼,叫做退缩。
为了免得过于敏感的触须受到酸甜苦辣的洗礼,那就装出一副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样子咯。为了避免一切的拒绝与挫折,要么不再尝试,要么养精蓄锐“打经济”,“保枪”等“碾压局”。毕竟——大的后面才来呢!
躺在床上失眠时,眼前总闪过无数过往的内心戏。上天安排了许多的机会,可我过去总有借口故意让她们溜走。我还小、我以后肯定NB、我不认识你、我还没毕业还没有经济基础、我还没想好未来做什么、我还配不上三年后的你、我还……到了后面,连我自己也不明不白,到底是自己不想听牌,还是根本就把握不住机会呢?
在MFA,我可以毫不遮掩地对一副画儿说出,你很好看,我很喜欢你,这样的话来。直到现在,我才逐渐领悟到,同样的话同样的意思,换一种方式,其实也是可以和女的说的。这不过是一句赞美,而非任何的许诺。我总把开始一段关系看得太重,重到自己生活按寻常的轨迹,根本无法承受之重。到最后,我喜欢的姑娘,都被别的棒小伙儿抱得美人归。而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告诫自己,向前看。
在和女孩儿交谈的时候,我始终跨不过将她们“物化”的那道坎儿。总以为“我喜欢你”是一件很扭捏、矫揉造作的事情,怪害臊的。好比说你是我生活故事汇中的一篇的女主角。我把一个假象的故事安在你的身上。你是我“一天的模特”、是我“一门课的同桌”、“一起走过岔路的同行者”、“一个战壕的战友”。卒章显志画龙点睛之时,再不咸不淡地笔走龙蛇甩几句片儿汤话,喔,她好美,好像夜空中最亮的星。非得是这样,才能真正直面自己胸中的星星之火。才能客观地正视自己对于女孩儿是怎样的感情。
戏剧化地空想生活,大抵是读书不多、想得不少的年轻男子或多或少需要经历的过程。家庭条件好的,倘若上辈人已经趟过这潭混水,就能言传身教地帮下一代避免河边再湿鞋。而大多朋友像我父母辛苦半辈子,质地粗糙地度过祖国最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开垦的时代,或难以体味我们这一辈所面临的“第一世界难题”,总想着红证儿一扯、二门一关、就是夫妻这般“短平快”的、“激情燃烧的岁月”。时代的烙印深深,力透纸背甚至将会继续影响下一代人……
来到美国,才发现自己有多少不知道的事情。阴差阳错碰上了Dwayne,或许是我在Redlands最为幸运的事情之一——观察他的生活方式,了解他的年轻的旅程,能让我少走很多很多弯路。他的保时捷、副业、Bsian father、Asian Orphanage和UCLA。线索串联起来,我便可以凭空编造出许多平行的故事线来,想象倘若我这么这么这么做,我的下一代将会那么那么那么想。再把喜欢过的女孩子往故事里面一代入,唉呀妈呀,简直一部《请回答2018》。想着想着又有点戚戚然。如果故事线早已注定,那遇不遇得到那个女的,那个女的是谁,对我的一辈子而言,又有什么意思可说呢?
潦草涂抹几笔的背景请移步这里,这个没讲完的故事本应是这么写的。
吕一萌是我在2014年偶尔遇见的女孩。2014年的我还算比较好看。我牵起她的手试图读懂她的眼神时,读出的反正不是错误代码。
我这个人在感情上不顺的比较重要的原因之一,在于“我只喜欢我喜欢的”。如果我没能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和她唯一剩下的可能只有相亲。我喜欢雷诺阿喜欢莫奈,也喜欢元青花喜欢行楷。这个要求既高也低,但无论如何,我喜欢的人我都会对她很好。离题了。
很久未见,我却还是一个相信直觉的人。我觉得她是一个挺好的人,好看,性格也爽朗。如果我能为她写几则小品,讲起来或许有趣。观察了一段后我了解,她在毕业后等回国的班机,时间和地点恰好与我重合在俊朗清晴的西雅图夏日。其实问过Shreya以后,我对大概该怎么挑起话头,起承转合这一套已经了然于胸。但毕竟她并未出现在我的故事中很久,我决意步步为营。
6月20日钓鱼朋友圈发出,没有钓上。
一周后我第一次踏上华盛顿州。前日没有睡好。一方面合计能不能有机会碰一碰亚马逊的Engineering Manager Abolfazl,一方面纠结到底要不要直接问。
没有直接问。送走了大野牛和老oncall狗,我一个人走遍了西雅图的东南西北。在雷尼尔雪山的南门,雪舞轻尘罅,空谷雨霖铃。安静极了。我意识到,大概是后悔了。
可不管怎样,我还是想听到磁带的B面。
喏,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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