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lf-esteem

Self-esteem

很久没有调动大脑,感觉自己的思考能力都下降了。长久以来存在于我脑中的一个迷惑,自始至终没有得出结论,索性随记于此。有的时候人会把表达欲误认为创作灵感或写作水平,因此写作之前一定要再三提醒自己:宣泄是宣泄,创作是创作,不要把二者混为一谈。

坦率地讲,自己是一个偏内向、善于质疑自己的人。说白了就是不爱轻易下结论,对于每一个决断都能负责任的性格。在我的生活中,遇到过不少与我处于“对立面”的人——他们最爱轻易下结论,“自信心”爆棚,甚至被证伪后依旧能够保持从容不迫。不夸张地说,我与他们的生活轨迹产生的交集总会使我自己产生很大的困扰。我崇敬严格而理性的证实、抑或热情澎湃的宣言,却并不感冒言之凿凿的结论。凑巧的是,我所遇见的许多自我感觉良好(抱歉使用这个字眼,并非贬义)者,始终会携带或轻或重的“偏见”与预判性思维。他们的生活似乎形成了一种正反馈:相信自己的决策、无视决策失误的情况——正确的结论会使他们愈发自信、错误的结论会让他们走向诡辩与某种程度的精神胜利。这种闭环的反馈很类似如今大数据笼罩下的推荐系统。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尝试过与之探讨,但很快便放弃了。他们是如此的自信,以至于除非从其他角度切入问题,他们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所谓一意孤行,近乎此矣。

我的困扰并不在于尝试说服他们却未能成功。自己并不在乎争个孰是孰非,而更看重事物的本质是否能被更清晰地揭示。我的困扰在于,当我遇到这些自信者时,难免会跟上他们的思路,从而无法保证相对的客观。譬如,当我对某件事物有一个初步的认识时,看到他们的观点要么有失偏颇的全盘否定,要么是略带偏见的带有色眼镜看人。“我干这行多少年了”、“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说的没啥问题,但这次就听我的没错”。凡此种种,不胜枚举。这种强烈的情绪是非常具有感染力的,直到现在我依然难免被他们的思路扼住,从而走向互不买账的僵局、或是“从善如流”的放弃思考。无论如何,由于这种强烈的思维暗示的介入,自己难以独善其身,总会走向这种那种极端。

当然,也鲜有没那么自信的人,我尚能保持冷静。待恢复理智,考虑出应对之道,逐渐再把讨论拉回中立的基调。但一来我的表达能力并没有那么强,二来我也没找到通用的方法来实现这种折衷,因而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大多数时候则像前文所述,被“带到沟里”去了。

一直以来,相信一种说法:想要世人听从你的见解,先要有发表观点的资本。佛堂修建的高洁而庄严,并非佛爱纷奢,而是让世人在威严面前变得谦虚,从而更能听取真知灼见。然而,在当今之错综复杂中,个体如浮萍般随波逐流,何能寻觅安身立命之本?前一阵子在网上看到过一个令人十分忧虑的说法:回想一下自己在近来社会热点事件中的看法,究竟是基于怎样的论据与观察而形成的。自己尝试回忆了一下,不甚乐观——很多自以为是的观点,都是基于各处看来的观点糅合在一起形成的。没有证据,没有亲眼所见。仅凭他人的说辞便轻而易举地墙头草般倒向一边。这种情形何等相似在与自信心爆棚的人探讨时的情况啊!谁喊的声音越大,谁抖的机灵越多,谁的影响力就越强。久而久之,他们愈加深信不疑自己观点便是真理,他们所拥有的声音也愈发有力。所谓公知、意见领袖等形态,想来有不少都是这样的人。每个人都拼命的炫耀自己发言的资本,试图借此获得更大的话语权。有了话语权就不顾一切地利用它更加贪婪地攫取资本。哈,好像墨菲法则一般!

如果真是这样,我的迷惑与焦虑就更甚。首先,难以获得相对客观的论据来源——这一点我的应对措施是阅读经典,泛读类库。毕竟,历史既然是胜利者编写的,总不会带你走向失败;其次,难以博得正常交流的机会——这一点我存在隐忧,暂时还有一些能够交流的朋友和论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劣币驱除良币,这样的平台会越来越少;然后,难以通过和平的方式构建更加深入的价值观——观点相互对立,唾沫星子横飞,要么捂着耳朵多到一旁,要么慌忙站队等待概率的审判——无论如何,都难以在冲突中寻求收获,除非如美利坚于二战般置身事外、隔岸观火;最后,越是这样便越怀疑人生,自信者愈加自信,中立者愈加犹疑。价值的取向最终将走向工字形分布,就像一颗不会公转的行星,赤道将永远接受火焰的炙烤。

Chen Ting

Chen Ting

The page aimed to exhibit activities & achievements during Ting's undergraduate & graduate period. Meanwhile, other aspects such as lifestyles, literary work, travel notes, etc. would interweave in the nar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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