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杜克后见的两个人
I need to engineer for life, e I must write to live.
许多时候,当你迈出下一步时,你就永远无法回头了。青蛙跳出井底,便不再安分。鲤鱼越过龙门,周身金光闪闪。
到了杜克几天后,确实再次狠狠地验证了一件事:我的四年本科生涯真的是白过了。就算仅仅是来到作为发达国家的美国的六线城市,依旧能够感到一种村里人进城的疏离感。人们的文明程度是极高的,社会秩序是十分良好的。尽管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会让人心生不安,但总体还是令人心驰神往。
再说见到的一些人。同学自不必多说,学术大佬学术能力不俗,水项目同好藏龙卧虎,更别说liberal arts这传统私校立身之本,更是让我大开眼界。从没想过还能有这么多人比我有更多的空置能力。似乎真正的专精人才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吧…总之,既欣喜又焦虑。怕自己跟不上进度,感慨终于回到了合适的tier之间尽管已经低于预期,怕逐渐失去了光泽变得暗淡的理想,紧张而兴奋地走向尚未设定的未来。真的,一下子能感觉到这种阶梯感了,这回可是真真正正地本科毕业了。完全能感受到其中的巨大阶跃。
这些天见了一些很有特点的人。比如一个研究policy的女生,本科隔壁哲学系,英语口语那叫一个周正。尽管表达并不能脱离正统思维,但比我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再比如中部的辣妹子,搞起事来比好多闷骚男生还给劲,说话都是带风的,刮得我瑟瑟发抖。再比如搭讪到的PhD,虽然看起来文静腼腆但办起事来毫不含糊。毕竟进来的总归还不算太差,怎么着也是有一技之长的选手,真的不能轻视!
再说我见的另外两个人吧。一个让我抓脑勺,一个让我摸鼻子。
父亲熟人的儿子是杜克本科学生,这一下子就让我吓得坐在了地上。每年都去美国住好几个月陪他;美高直申杜克,经过几年熏陶已然谙熟美国文化。虽说是同龄人,但我自以为见识远不如人家了。虽然能看到尾灯但距离在不断拉大,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既着急又失落。正所谓“比你强的人比你还要努力”,这真的是扎肺了老心!说起技术一点不含糊,让我们这水课学生自惭形秽;说起美国文化头头是道,还游历了巴山楚水,自然能够收放自如。思维缜密谈吐高效,我唯一能够有资格评价的就是这三年多私校没白上,真的能让人与人之间彻底拉开差距。唉,每当说到这里又要想到当初为啥不差一点去这去那的非分之想,从而引发出许多惆怅,真是不值当的。
卖床的女孩则是法律博士,让我初探到了另一个阶级的边角。在我的本科阶段,难以想象任何以统治为生的社会角色。然而,现实就站在我的面前,美好而又让人充满幻想。我的一大弱点或许就在此吧,不知直到毕业时能否真正地改变。我总会相信童话,我相信理想终将成为现实。事实上,我的理想和愿望最终只有50-70%转化为了可以接受对的成果。一路上一边写新的计划一边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效率并不高,但我仍旧热爱这种廉价的肾上腺素生产方式。顶级的文理学院,顶级的法学院。这似乎就是适合女性的职业的最巅峰的教育选择了。我承认,我有点flipped了,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打怪还需从0级打起,胖子一口总还是吃不成的。人生有过交点,彼此互异地奔向远方,在故事里可以成为动人的素材,但现实中或许只是奔向前程的兴奋剂而已。我只希望,自己能够足以幸运到人生攀登顶峰的路途中能够找到一条足够长的平行线或是互相紧紧相拥的螺旋线。仅此而已,我不想付出,却想获得全部,仅此而已。
学弟的生活多姿多彩,见识也十分广博。我自认并不算贫瘠,但走向舞台时仍旧内心空空如也。这或许是我的优点,但大部分时间则是一道桎梏。要是…能够在当时去到清华,或许我的想象力能够逐渐和现实归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但我四年啥都没干,就是干瞪眼。浪费了大把时间落后了很多很多人,我在这两年里能追回多少呢?
学姐就是我心目中那个能够推动我半生的女英雄。可惜遇不逢时,假若我终能有所成,这便可作为一段美好的故事来述说。我真的心跳加速,可我又能通过想一些让自己瞬间吓软的事情迅速冷静上头的情绪,或是——清楚掉脑中淤积的多巴胺。工蜂生存的要求是时刻保持冷静。或许爱对我的身世而言太过奢侈。或许爱情在在我见过了并不是太多的一切后变得弥足珍贵。我对谁动过心呢?那只不过是化学作用罢了。可能我爱的只是爱本身,或者说是那一刹那产生的极微量的爱情物质就让我中毒太深。那一瞬的闪电能抚平心野中的一切丘壑。我甚至都很害怕,这种过于敏感终有一天会让我死于剂量过大。可我真的好像让那种情感喷薄而出。可我除了在舞台中央咆哮,在旷野边缘哭号,别无其他选择。
罢了,许多的没有意义的矫揉造作。这便是我头一周在没开学的杜克所获得的一些体会。真正的大学真正能从同侪中脱颖而出。我上了四年不够格的大学,可能就得再补上两年的大补丁去修复那四年青春的千疮百孔。
真的无法再回头,回头看看四年满目疮痍真的会让人自惭形秽。我常常在回顾时问自己,前几年自己都干了些什么。返回值大量是空。 我又是那种不甘于落后的人。把我打趴下我要是站不起来,那我宁愿直接滚到台下去退役。可能力又不够,怎能不劳而获?
真的无法回头,一切都是那么得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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