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Review - 混乱中找寻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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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身

2019年是充斥着经历与内容、转变与感悟的一年。动笔写年终总结前,巨大的阻力让我始终无法鼓足勇气去回顾、记录这一年的风风雨雨。正如2020年年初的状态一般——失去了特定的、明确的目标后,人陷入了短暂的迷茫与倦怠。不再能够随心所欲地去教学楼CIEMAS 3409的办公室——新的血液注入、后浪推前浪般生生不息地推动着时间的车轮;自己却像不再骑的自行车般,迅速地老化衰败。为了鼓起勇气,重新思考这些归于沉寂的内容,不如先从眼前写起。

年初的几日,每天睡到9点才懒洋洋地起身,坐在床沿心生茫然。不情不愿地把自己丢到厨房,把冰箱里的山药排骨汤拿出来热一热,便是一顿“早午饭”。接着,慢慢地,把上周在黎明超市和Haris Teeter买的几样时蔬从冷藏室取出,把前晚化冻的精品小肋排和猪肉馅洗净腌制,把水坐上,蔬菜去皮分块一切准备停当。脑中慢慢有了思路,身体也不再怠惰——有了一个特定的目标,两个小时做完这些食材,便是我接下来三天的伙食。

来美国后做的第一顿饭

从2017年8月第一次踏上大洋彼岸的这片土地,我便知晓,生活中有些东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而这种改变却会以润物细无声的形式慢慢地浮现在每一天的生活当中。头一样说,便是这做菜做饭。在家,虽然有过那么一点点经验,寒假期间自顾自凑合过初一十五;然而,却从未有过大规模的、以高于“填饱肚子”为标准的烹饪经验。来到美国,第一顿饭便现了原形——面对着一堆食材,三个小兄弟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做出来的东西却味道“非凡”、难以下咽。而如今,我已经驾轻就熟地一个人默默乘周中9点25的400路公交车高速直达黎明,干净利落地半小时挑选好下面一两周的蔬菜和肉类,刷个八块一毛六的三菜和饭开个“洋”荤,估算好时间叫个Lyft直接送到早已预备好、半掩着的防火通道门口。这一切,都在自然而无意识地发生着。

写好菜谱,提前把食材化冻的化冻、涮洗的涮洗。上周家用主菜是山药排骨枸杞;上上周是Beef Stew二次加工如番茄牛腩;更往前是排骨藕汤。这周便决定粉蒸排骨。五个大小不一的饭盒中装上秋葵肉末蘑菇、茄子豆腐木耳、白菜花儿烧肉——这些是“饭盒儿”饭,随时能和水果一起装在书包里,带到学校应付一顿的便餐。计划着,倘若能在周末前写好下一个视频的串场词,便在周末利用3409空闲的MacPro把早已过期的视频剪出来。

足足两小时零一刻钟,所有饭菜做好装盒、灶台擦干抹净、厨房地板扫光、洗碗机装得满满地开动。井然有序的一切按部就班地完成,终于让我有了一些信心和动力,或曰“惯性”——只有进入“状态”,在“节奏”上时,我才能更好地一件一件完成既定的任务,从而一步一步地走向我的目标。这便是我在2019年最有价值的收获之一。

2019年,我的经历被不同的目标清晰地切割成四段。而这些时期又恰好在不同的室友陪伴下度过。索性,年终总结的这部分,还是按照时间线捋一遍一年的经历,权当以后回顾时的参考。按照时间线写作也是活络思路,给大脑做热身的好办法。

第一段,2018年12月9日至2019年6月1日

关键词:实习、俄罗斯方块、CMD、iOS、自我怀疑

Belmont最后一天

2018年秋天回来之前,美国的“家”有几个改变:邓以诚搬出去和女朋友租房了;史一川Facebook实习得到正式聘用录取了;张少鹏会是我们13302主卧的新主人,而他们三人都是北航的学子。细微的改变每天都在发生——史一川买了宝马X3、张少鹏买了尼桑荣格、十月初大家一起办了Costco的年费会员、我的编程累计行数也在慢慢上涨。坐在13302客厅,用4G内存MacBook Air写码的日子,如今回想竟已经有些模糊。在以后的面试中,当人们问起我“为什么从应用物理转向编码”、“什么时候开始从事iOS开发”时,我总会想起那一个个温柔的良夜。德罕林间柔和的晚风从阳台涌入,拂过躯体与脚掌。一行一行的代码从脑中显影,被记录在Xcode黑黢黢的编辑框内。倏地,史一川入夜回到家中,定睛一看却是色彩鲜明的山野风光。说说笑笑,那一刻突然觉得,编程似乎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中庸而平直。

山野风光

转眼便是期末,Belmont小区却在11月出现了4起持枪抢劫事件,第一次让我体会到《侠盗猎车手》在美国存在着真实的社会背景和文化基础。家庭会议决定,搬!搬到哪儿去?索性去离学校最近的、公认最好的Trinity Commons公寓。12月9日,花了一整天从早到晚,三个人累得半死不活,终于把所有大件搬空,搬下三楼,搬上二楼。光是uhaul就跑了十来趟,更别提二人SUV蚂蚁搬家的次数了。一切安排停当,我还是住在客厅。三人一合计,干脆吃顿火锅补补吧!吃得酒足饭饱,瘫软在席梦思上。当时心想,这应该是生活中一个故事的结尾、另一个故事的开端了。

从Belmont搬家

搬家过后吃火锅

2018年年末,也是本科好友任嘉毅的秋招季节。因为史一川和他、吴与伦等是旧交,总能从他们的圈子里听到些程序员求职的信息,更别提10月和吴与伦见了一面。当时正好也在上Autry老师的算法课,有时会把一些不明白的递归、动态规划问题发在群里问。而任嘉毅当时那种气定神闲的秒解三维动归题目的架势,让我确信——他的大厂高薪工作准没跑儿了!从此开始开始抱他大腿。

2019年初的要务,便是找一份实习。嘴上这么说,身体却一点也不诚实——一直念叨着刷题,可直到三月末,题量连100都没有突破。每天耳边听到的都是又有哪个学弟找到实习了、又有哪个学妹找到实习了、又有哪个同学找到大厂的全职了。最具代表性的便是ECE563这门课。因为jab老师对课业要求不高,课程工作量很小,被大伙儿视为“找工作神课”。于是,在上课过程中,每周都会听到教室后方的同级朋友们念叨——谁谁又去onsite了,谁签亚麻offer了,谁想好搬家住哪个公寓了,谁赶上今年的H1B抽签了。越听心态越差,越听越觉得自己也得抓紧。可抓来抓去啥都抓不到,总是一场空;退缩的心态重新占据了上风,抱着“还是先练好看家本领,再找实习不迟”的想法,这一拖就到了四月初。

在年初的时候,还沾染上一个非常浪费时间的游戏——俄罗斯方块。起因是看到Classic Tetris这个YouTube频道的推荐,看了几个视频便一发不可收拾。赶忙下载了NES版本的ROM和模拟器,开始了俄罗斯方块大业。从2018年年末一路玩儿到2019年春天,得分也水涨船高地第一次突破了40万大关。可惜,俄罗斯方块并非程序员求职考核项目。认清这个现实后,万分不舍地将俄罗斯方块相关文件归档存到移动硬盘里,以防自己一忍不住再开一把下一回合

玩儿俄罗斯方块最疯狂的冬天,是伴随着洗碗机“裤衩裤衩”节奏引吭高歌的岁月。曾经一天九点多,待史一川没回来、张少鹏去健身的当间儿,一边洗碗一边唱着《歌唱祖国》,一边抽搐地挥舞双手,企图在15级的游戏中取得更多的Tetris消除。那天实在执迷不悟,非得要在15关达到Transition,玩儿到了凌晨3点10分。从亢奋的状态中慢慢冷静下来后,心里逐渐生出了无法言说的悲戚:爸妈辛辛苦苦赞助我读书,不是为了让我在异国他乡凌晨三点半玩儿俄罗斯方块儿的;找不到实习意味着自己需要针对性地补足,而不应该用TW2012和Classic Tetris来麻痹大脑、欺骗自己、逃避现实。于是,我决意,只要Tetris突破了40万分,就意味着我已经达到了当前的瓶颈,应当立即收拾好心情,删掉游戏回归现实。

白可的灵魂拷问

从2018年12月上完秋季的ECE564后,我心里萌生出了一点想法,但并不确切。是彭斌武大哥的一句话点醒了我:“找编程工作总得确定个大方向。”无论是与后端几乎划等号的Java EE,还是Apache stack相关的后台数据技术,还是以React、Angular、Node.js为代表的前端全栈一把梭技术,还是以import pandas as pd; import numpy as np为特征的数据工程师岗位,还是以import cv2为首的模式识别岗调库侠,还是以import torch as tf为首的机器学习岗……总得有一个确定的方向啊!立刻反思,自己上完的六门课中,编程、信号处理、数据和算法雨露均沾。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最初,申硕士时我的想法是从物理转信号处理,稍微沾点儿光电、电磁场以及数字信号处理相关的内容。17年10月份进实验室后,第一个活儿居然是用ZEMAX设计一个拍实验动物脑子的显微镜光路?!虽然和我想象的The Fitzpatrick Institute for Photonics有些差距,但考虑到当时自己的热情,以及宫老师愿意给我机会,也就接下了。后来便是意外,与长达半年的反思,以及后来大家纷纷上岸的诱惑,最终促使我走向了转码的道路。另外也是第一学期的信息论课与PhD Candidate同场竞技,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斤两。搞算法估计是泯然众人矣,索性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时我正在兴头上,ECE564差了0.4分就能得A+,可惜失之交臂。这个结果让我觉得自己编程并不赖,尽管知识积累和熟练度与科班出身有差距,但胜在能够准确快速实现想法,以及对于新事物的热情、勇于打破常规思维进行创新上。于是,我便决定,接下来的日子,逐渐深入Swift领域。向Ric申请接下来当TA并做些力所能及的开发,他欣然应允。也就是12月22号那周,我申请好SSN,正式地开始了在Center for Mobile Development、在CIEMAS 3409的日子。

书归正传,时间已经到了2019年4月,说实话实习的机会非常渺茫了。当时我的心情也是逐渐变坏,每天都在和Cameo和Erin顾左右而言他,企图用“战术上的重视”掩盖“战略上藐视”带来的恶果。具体来说就是每周三次改简历、改Cover Letter,做些无关痛痒的求职相关的努力。改到最后Erin表示,你的简历我可要拿去当范本了,非但没有喜悦和满足,反而焦虑起来——又一个切实的小目标消失,该怎样掩饰自己找不到实习的尴尬处境呢?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敏感,他人找到工作的消息愈发地打击人。心情是复杂的——既为好友终于上岸感到欢欣鼓舞,又对自己仍身陷囹圄感到深深地挫败。还有与Ric关于实习的尴尬谈话、与头条iOS内推码农的尴尬面试以及与Philip Lam的尴尬白板穿插期间,不做展开。

还是展开一点点吧。HomeCourt是我当时用得火热的APP,自然也想到能不能为其贡献一份力量——毕竟,这个APP让我发现了不下5个bug,要我来改一眼就知道该怎么修好。于是到官网联系了团队创始人Lam先生,后来发现他不仅不是科班出身,写码的经历也同样曲折,但毕业十多年后还不是做成了明星产品!这给我一些鼓舞,也让我有所疑虑——做应用出头的时代还没结束,明星产品依旧耀眼;但大厂的垄断愈发显著,零基础的开发者寻找全职岗位可太困难了。不仅是实习,更为后面秋招全职蒙上了一层阴影。

已经在iOS领域耕耘了4个月,看到刷题的众人实习在手offer无忧,顿时心生自我怀疑。怀疑是不是也该功利地刷题进大厂,后面再补领域知识;怀疑自己做的是不是无用功,在错误的方向上越是努力陷得越深。不知哪儿来的自信,当时觉得自己已经能用Swift写比较复杂的程序了,便慢慢地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当时,Ric也答应我暑假可以继续留校、低薪做些小工作,我便心很大地不再找实习,准备走一步看一步。唉,总说“走一步看一步”,可这同样也意味着缺少对自己生活的把控能力。怪不得被人说“悠然自得、与世无争”。也总想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或许这是我放弃抵抗,任凭生活毒打的阿Q版解读罢了!

第二段,2019年4月1日至2019年8月1日

关键词:毕业季、明媚的暑假、编程与主义、入定、疾风骤雨

毕业季随记 - 他们毕业了

美国暑假开始得很早。四月末,大家便开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家长们鱼贯而至,瞬间将德罕本地的酒店旅舍预订一空。过了多愁善感的毕业季,便是明媚的五月初夏。

明媚的暑假

暑假的德罕,青春洋溢、十分可爱。酷热的三伏天很少,总是在晴空万里、白云朵朵、阴云密布与疾风骤雨间循环,好似性格阴晴不定的活泼少女,前一秒还双颊绯红,后一秒便嘟嘴鼓气,放声大哭。我也记录了暑假90天的云卷云舒,假以时日必将出现在回忆的视频当中鸽 坑

五月和六月努力编程,居然在六月末就把整个暑假的安排全都搞定了。连Ric都十分惊诧于进度。没有事做就开不出钱来,于是开始了我们莫名其妙的七月和八月。两个主要的奇怪的项目——iPodClustr和DukePersonServer便是在这段时间鼓捣出来的,甚至iPodSfM也差点搞定。

在编程过程中,逐渐体会到写码或许只是工作中最不重要的一环,或曰最稳定、线性、可预期的一环。影响项目进度的因素太多太多,而其中尤以人为因素为甚。Login Framework最终的阻碍是Mary出访DKU;SfM的阻碍是DukeComputeCluster的服务模式和授权;App Store的阻碍是Colab一月三挂的签名服务器;FitnessFinder的阻碍则是客户不上心……总之,我所能做的,就是在人为因素线程阻塞时,把我自己的上班写码线程搞得一清二楚,实现实际意义上的“多线程”干活儿。

史一川合影 空空如也

6月1日是247公寓的最后一天。之前花了两三天彻底搬空了公寓的所有物品,在史一川去机场之前留下了这张离别前的合影。当时我还和他开玩笑:“希望有一天能去湾区看你”——“一定会的!”现在看来,至少短期是没希望了。😂

6月到8月住在两个杜克法学院JD学生的公寓里。她们出去实习,走上真正的美国上流阶级之路。也正是那时,我逐渐意识到,同在一片屋檐下,悲欢不尽相同。自己的路是自己的选择,或许荆棘丛生;别人的路看起来风光无限,却难以看到背后的努力与汗水。走自己的路,还是跟随别人的脚步?整个暑假,我都在不断思考。

与之相对的便是平稳而收获颇丰的编程工作。在六月初,甚至已经达到“入定”的境界——早上九点起床吃饭,拿着饭盒去学校。打开电脑,浏览GitLab task queue,找出最好解决的问题加以解决。中午吃过饭,看看华尔街日报,看两眼V2EX,回邮件发邮件,下午接着写个爽。一个人开发,完全不用考虑到团队协同的Git workflow,只需走issue -> branch -> merge request一把梭的路径即可,别提多痛快了!也是在那时,我逐渐习得了啥事儿都靠GitLab管理的奇怪习惯,最终成为占全校GitLab服务器活跃度半壁江山的用户。

沉浸在编程世界中,提升是迅速的。没过多久,我居然发现,自己也有点“融会贯通”的感觉了,写起程序信手拈来,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同时以斥巨资购买的刷题培训课程加持,那时自己的写码感觉达到了一个高峰。

GitLab方块图-191208

可以看到,从4月末起,我的GitLab活跃度便进入了巅峰期。直到8月17号出发去普罗维登斯,中间甚至没有超过连续三天无commit的情况。当时真可称得上为码痴、为码狂、一日不码闷得慌的境界。

德罕的夏天,正如前文所叙,是《电闪雷鸣波尔卡》般炽烈的。很多时候都是早上晴天,午后劈头盖脸一顿雷阵雨,晚上又云开雾散的天气。因此,为了躲避疾风骤雨,干脆把午饭带好,单车推进楼道,免得和天公短兵相接。

第三段,2019年8月27日至2019年12月4日

关键词:找工作、善待自己、乐观地相信命运、中档人生、杜克昆山

关于工作的回顾,还是决定在下一篇叙述——单开一篇不过分。这里单谈心态方面。

父母九月末十月初来访,最初我是非常抵触的——都知道,九月末是秋招的黄金时节,错过一天有可能就错过了上岸机会。而我们要兜兜转转20天,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作死的人!可后来又释然了——为什么会落入如此境地,还不是因为自己一拖再拖,没刷好题、没能找好实习、没能做好准备……一环扣一环,一步错步步错,总不能为了虚无缥缈的工作再把家长给耽搁了。毕竟,这可是爸妈人生第一次来美国!

爱笑的女孩儿运气一定不会很差,因为运气很差一般笑不出来。我不敢说自己算“运气很差”的人,但至少也称不上运气很好。多年的挫折和磨砺下来,我却能拍胸脯地惨笑——就算运气差,我也能一笑了之!

我们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闲话终日有,不听自然无,这些我都一笑了之。

2019年年末,网络上火起来一个叫做“辽宁朝阳冬泳怪鸽”的直播用户。尽管他的身世众说纷纭,网络对他行为的评价也褒贬不一,但我很欣赏这种张扬地直面困顿的心态。

总说自己是“信命”的人。多年以后,经过了长久的“越信越不信”的心路历程后,逐渐变成了一个“乐观地相信命运”的人,也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既相信命运天注定,又相信人的主观能动性能左右对待命运的态度。很久以前网上流行的、“二元论”式的对待生活中困难的态度也是如此——如果最终能跨过去这个坎儿,那有什么可担心的?如果跨不过去这个坎儿,那更不用担心了!虽然早就知道是“跨坎儿”过程的未知性带来的焦虑,但始终不能正确地面对它。终于,在我老大不小的年纪,有了“入定”、“开窍”的苗头——尽人事、听天命。

另外一个从小到大喜欢干的事儿,是对短期未来设定高中低三档预期,在过了“坎儿”后回首评价自己达到哪一档。这个习惯一如暑期计划完成度评价,和与女生尬聊后反思自评打分一般,完全主观,毫无参考性,可我还是喜欢干。没办法,瞻前顾后惯性使然。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少完人。给自己看的,客官敬请留步。2016 - 2017 - 2019

在对于完成度的释然之后,我“再次”获得了对于上中下的释然。上是美好的期望;下是时运不济的底线。如此想来,每次都达到中档是最符合统计学原理的。下次,争取把上下分别设sur les deux quartiles, mais pas les 3σ.

这段时间,阴差阳错地与杜克昆山校区第一批医学物理专业硕士研究生住到了一间公寓。因为我12月底毕业,只能找半年的合租。而半年待在杜克的学生数量较少,多集中在商学院。当我开始找室友时,时间已经有点晚了——商学院的学生都开学了!七月末总觉得自己又要经历“一道坎儿”,在找房上吃些苦头。可最后却和来自昆山的学弟学妹住到了一间公寓里,度过了平静的一个学期。2018到2020的搬家经历也很有趣,等一切落定开始工作后,再慢慢道来。

DKU folks

虽然他们只比我小一届,但我们的生活节奏和目标差异不可谓不大。和他们的交流中,我意识到,在杜克的生活,原来也可以是这样的!同在一个屋檐下……但大多数时间,为了“尽人事”,我都会在3409待到清洁工大哥不耐烦地吹口哨才姗姗离迟,甚至很少与他们打照面。整个学期几乎所有午餐是在Tandoor解决的9.03刀三菜印度盖饭。所有晚餐是在食堂的JB’s Roasts and Chops、Ginger & Soy、Il Forno、The Farmstead,以及熊猫和麦当劳解决的。只有一次,因为外面下大雨,而代码刚好提前写完,索性回家做了两包热干面下虾仁儿和鸡蛋,美美地吃得饱饱滴,吃完直接睡大觉。可以说,147多数时间对我而言就是一张床。自知自己已经做到了理想状态,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第四段,2019年12月17日至2020年1月7日

关键词:自怨自艾、迷茫、按部就班、走向平凡、女博士与博士后

offer-letter

自怨自艾的原因:面试时间安排不妥,最终只能接受这个薪水颇低但方向符合预期的工作机会。

迷茫既在于确定接offer后突然失去了既定目标,又在于无法正确地审视自己的水平。有时觉得自己真是亏啊!居然就这么毫无抵抗地接受了地板球offer,比同学垃圾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有时候又觉得庆幸——自己的付出居然真的如预期般得到了回报,彼之砒霜如吾之蜜糖。自己卑微的心态已经太久,都快不相信努力就会有收获了,甚至都是麻木地努力而不求回报、只求对社会正向贡献的地步了。这一来,让我重拾希望,好似“舔狗”得到了一丁点儿奖励便又笑逐颜开,憨憨地跑过来摇尾乞怜。

心里还有对于充满惊喜、充满未知的生活的渴望,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也逐渐能够理解主流社会对于按部就班、循规蹈矩生活的追求。稳定才是硬道理,是社会良性发展、百姓安居乐业的基石。于是渐渐生发出一丝疑惑——难道精彩的青年大戏落幕后,第二幕会是霍利菲尔德靠身高臂长搂抱点数取胜?又臭又长的肥皂剧,也能变成一种奢望?!

现在的室友是一位政治学联培女博士和一位生科女博士后。对我来说是完全不同领域的人,也是我着急忙慌想要和她们合租的重要原因。看看不同的人的日常生活,或许能得到不一样的灵感。

总结

2019年是见微知著的一年,是在混乱中寻找秩序,重新确立生活方向的一年。一半时间在认真做事,一半时间在努力思考。现在看来,这样的安排得到的结果既不好也不坏。想笑又笑不出来,总觉得差强人意;想骂却有些亏心,毕竟也无风雨也无晴。

这便是一直以来自己所说的、长江河口的冲积平原——在这里,滚滚怒江也放慢了脚步,变得守成而温吞起来。可我依旧看不透,不远的未来究竟是浩瀚的大海,还是人工铸就的护岸堤?

我想,或许这便是世界上大多数人的余生。细微处充满惊心动魄的涨落,宏观却如丝绸般平坦丝滑。而我在这一年对生活的态度也转变为“我信命但我不认命”,乐观地接受生活的暴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甚至更缺乏文学色彩与戏剧性)——《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

Chen Ting

Chen Ting

The page aimed to exhibit activities & achievements during Ting's undergraduate & graduate period. Meanwhile, other aspects such as lifestyles, literary work, travel notes, etc. would interweave in the nar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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