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清华

又见清华

快手

这个月又去了一趟清华。还是挺有感触的,故地重游。虽说高考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但每次从东门随着车流骑向主楼的时候,都会依稀有一种“平行世界的我此时此刻就在这里”的别样感受。

五道口已经不是当初的五道口了。快手的logo高高悬挂在五道口的中心位置,似乎向世界昭告无产阶级专政依旧是依旧是这个国家始终如一的统治手段。然而,川流不息的人来车往,满街金丝圆框眼镜露脚踝的分不清是不是大韩民国人,又让我对宇宙中心徒增一份敬畏之心。

谈及快手,我也曾被公众号和城市居民的舆论所迷惑,以为快手真的是慷无产阶级之慨,行资本主义之实的黑心商人。但稍微了解一下之后重新转为路人了。一个全凭技术成长起来的独角兽公司,没有考虑过盈利而一心扑在技术上,这样的稍显纯粹的企业在当今不多见了。尤其是星号ST卖房扭亏为盈成功保壳的当今,这样的理想主义者应该得到褒奖。

想到这里,不禁自惭形秽。一纸ad让我从理想主义者彻底原形毕露,成了不折不扣的现实主义者。究竟是苦闷地编程拿着不菲的薪水,还是愉快地流浪在绿光之都,我可耻地犹豫了。我曾多么想骑车登上比利牛斯,从勃朗峰奔泻而下,贴着水面滑翔在峡湾之间。但我也要面包,我也要养活自己,我也要爽到彻底,我啥都不愿放弃。“自问既没有玩出什么文化,也没有玩出什么情商”,业精于勤荒于嬉,如此而已。

慢慢跟随者从东门到主楼的车流,这种安全感是什么也比不了的。因为你甚至可以躺在车上,你总会被车流裹挟着来到学术的殿堂中央。而在清华园外,瓦釜雷鸣,就算你在五道口的艳阳下驴的漂移也没人多看你一眼。看着周遭的行色匆匆,我不可避免地产生那种我曾在这里的感觉,尽管瞬时就会臊遍全身。

清华是好的,但我确实是不爱清华的。车流来到主楼门前便会四散分开。有一小股流向紫荆公寓,但大部分则像是江河入海般缓缓地沉淀下来了。正如四号线的谁先下谁输一般,在主楼前右拐也确实有点抬不起头。为何这么矫情?但约翰亚当斯的话还挂在前一篇里面呢。的确,为了一小部分人的最先富裕,必然会需要广大群众为他们建立良好的基础。我为了钱,牺牲一点理想又能怎样?况且理想只是缥缈的理想,但美金可是绿油油的真金白银。看着满面红光的复旦华裔教授,我真的犹豫了。

但北工大的两个小兄弟儿又让我回到中立。我心里还有那么一种畸形的高傲,始终不愿承认我就是个北京某大学的本科毕业生而已。嘴上说说为了理想可以不要面包,肚子咕咕叫还是很诚实的。有了钱有了时间,还不是美滋滋?钱是万能的等价物,有了它就能买来一定欲望的限度。

但我还是想要,就是想要现在这点时间,就想要人生中最美好的时间献给自己。后面的漫漫长路?随他去吧。多么不负责而任性啊!多么幼稚而自私啊。可人活一辈子,要么为别人活,要么为自己活。二者结合总得有点偏向,谁也不能一碗水端平啊。在现在,我愿意先为自己活,而未来在视情况而定是否要为别人而活。

想到这里,我已经来到伟清楼下了。说来害臊,我那次花了半个多小时愣是没找到蒙民伟楼,问了清华美院和生科的人竟然都不知道。暗夜中苦苦寻找终于找到,竟不禁生发出“幸亏没有来这里,不然我连学校都没法遍历”的奇怪自我安慰之情。蛤在井底住久了,也会觉得头顶的天就是整片星空吧。

还是想去之江打球,如果一切计划都最终落空,我也想任性地花点精力去完成这个小目标咯。

快手洗白白


2017年6月来到之江,也算小小地圆梦。心有戚戚但是时候向前看了。

Chen Ting

Chen 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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