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晚风

初夏的晚风

初夏入夜,第一缕清风,无可比拟。夹杂着夜来香的芳味,沁人心脾。

初夏清冽的晚风,进入鼻腔;好似夏日的第一口绿豆汤,划过喉咙,淌入肚皮,令人神清气爽。

入夜,远远的街灯明了。跨上擦拭干净上好油的战马,遁入那黑夜之中。雷德兰兹的初夏的夜仍温热,市中心高高耸立的广告牌赫然写着78℉的大字。可流过耳畔的风却是清凉。细微地、绵密地、钻入鼻孔中,渗入毛孔里,拂过黑发丝。微凉的小风拂面,脸上的绒毛随风跳舞,柔柔的,痒痒的,让人怪舒服的。

蓝花楹逐渐凋落,紫色、粉红色与白色的紫薇正在进入盛花期。偶尔看见的合欢花,在昏黄的路灯下随风轻轻摇曳。仿佛回到了蓝靛厂路旁悠闲散步的深夜。“闲敲棋子落灯花”。京城生活的印象,大概是路旁老大爷拿着蒲扇轰蚊子,闲敲棋子;路灯的暖黄光下合欢花摇摇欲坠,落灯花。车轮轻快地碾过浅紫色的蓝花楹,既不像野橡子那样咯咯嘣嘣,也不像干棕榈叶那般噼噼啪啪。轻盈地飞过紫色花树,那飘来的暗香,究竟是我车轮下的花魂,还是隔壁大娘出手阔绰的洗衣液味道呢?

人生往复,每个第一次的回忆却又总能令人耳目一新。冬去春来,许多被美好的、晴朗无风的碧空白日所充斥的,明度饱和的感官,仿佛刚刚歇口气儿,倏地抖一个激灵,冷不丁地让这俏皮的凉风勾去了魂魄。不由自主地咧嘴傻笑,把胸中一天在办公室小隔间里蓄积的废气大口大口地哈出。哈哈哈,哈哈嘿嘿呼。吁~~~~ 密度渐渐升高的暮气,仿佛夹杂了前庭后院浇花喷水器的湿润,轻轻地梳理那些桀骜不驯的性感的腿毛。

哦!已经很难记起第一次夜骑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但那些在奥园跟着大伙儿绕圈儿、跟着版主被拉堡、跟着孙辰和小伟哥骑后炸串儿麦当劳腐败的日子仿佛昨天似的,记忆犹新。有一次,忘了是不是孙辰说要不夜骑个二环?结果连宣武区都没到就骑不动了打道回府。华灯初上的长安街是那么的璀璨辉煌。从天安门东穿过广场,我高喊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万岁!”边撒把招摇过市。哦!我们还骑去新中关,好伦哥,国家图书馆,紫竹院。楚河汉界,紫竹院路往南,首体南路往西,那是爷曾经扛把子的地盘;魏公村路向北,海淀南路以南,曾是世界上最NB的青年人卧虎藏龙、龙盘虎踞的地界儿。我们嬉笑怒骂,绕过西直门综合立交的万种蜿蜒,骑着公路车,单速彩色自行车和坤车,吭哧吭哧回到邮苑,沉沉睡去。

时光不再,寂寞难耐。我大口大口地、暴风吸入这裹挟着花香的晚风,回味回想那万种青春的味道。那些从澡堂迎面走来,昏黄的主干道路灯的微光都难以掩饰的年轻丽质正当时。那飘柔的乌黑的秀发,那棱角初现的年轻的二头肌。她要走了。

姑父也走了。他书架上的《天怒:反贪局在行动》不再会有人翻开。他在20年前就告诉我,每天大笑三声,包治百病。唯一的宽慰,他终于没有愁眉苦脸地离去。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哈。我吸气,用力地屏息,我呼气。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 你若不肯说 我就不问
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 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
让人失望的虽然是恋情本身 但是不要只是因为你是女人
若爱得深会不能平衡 为情困 磨折了灵魂
该爱就爱 该恨的就恨 要为自己保留几分
女人独有的天真 和温柔的天分 要留给真爱妳的人
不管未来多苦多难 有他陪妳完成
虽然爱是种责任 给要给得完整 有时爱 美在无法永恒
爱有多销魂 就有多伤人 你若勇敢爱了 就要勇敢分

幹!为什么又是李宗盛

雷德兰兹市政厅

Chen Ting

Chen Ting

The page aimed to exhibit activities & achievements during Ting's undergraduate & graduate period. Meanwhile, other aspects such as lifestyles, literary work, travel notes, etc. would interweave in the narra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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